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游戲區中, 原本正對著前廳的那條主走廊消失不見, 變成了兩道通往側廳的門。聞人黎明提議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在這么煩人的副本里還要抽出精力來應付陰溝里的老鼠。
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可與此同時,他那僅存的一丁點自我意識卻正瘋狂叫囂著:救命!救命!
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
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四個人嘻嘻哈哈的, 分明前不久還在死亡線邊緣掙扎,如今卻已然像是沒事人了一般。時間已經快過五點了,今天最多只能探索三個垃圾站。
兩人的運氣很好,登記臺上明晃晃地擺著一臺電話,秦非飛速按下撥號按鈕,幾聲盲音響過,老保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響起:“喂——”三途道:“會不會是指我們之前打碎祭壇后,刷新出來的那些鬼怪?”彌羊死死盯著最后那行字。
副本世界中的玩家,混到高階,手里或多或少都有幾件上手的道具。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青年忽然問道。
周莉是本地人,手機中或許會有更多關于雪山的線索。
沒過多久,右邊僵尸就帶著一只雪怪回來了,它在前面跳,雪怪在后面跟著跳,畫面看起來詭異又滑稽。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從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定好位置后,玩家們各自開工。那是來自安安老師的喟嘆。
“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隨著一張張預選賽邀請函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在遙遠的另一處位面中,各個直播大廳內,一面面光幕也隨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
鬼都高興不起來!井然有序的小隊,至此徹底被打亂。
孔思明沒有出事,只是嚇破了膽子。
“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老鼠此時才終于醒悟過來,秦非聽見背后傳來壓抑而驚慌的對話聲。
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
秦非進來時并沒有走多遠就找到了黎明小隊的人,回頭還能透過樹木,看見外面的雪地。
由于沒有任何額外提示,玩家們尋找蟲巢只能全憑心意。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嘗試。光幕亮起后,畫面尚未出現,純白的底色中首先浮現出幾行黑字。
彌羊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在說完最后的那個“布”字以后,室內空氣陡然寂靜。隊員們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回到帳篷,繼續研究起1號隊員的筆記。這個宋天,大概就是崔冉既呂心之后,盯上的又一只獵物吧。
他的思維開始遲窒,大腦似乎停止了運作,他突然不記得自己正在干什么、之后又應該去干什么。但轉念一想, 這棟房子畢竟空置許久。頭燈在離開地窖以后再次恢復了運作, 為了節約電量, 玩家們將頭燈熄滅放進了隨身空間里。
“切!”蝴蝶瞇起眼睛。他的身上同樣也裂痕遍布,隨著他向前的動作一片片石膏碎片從他的身上剝脫下來,露出內里真實的彌羊。
“你們……”秦非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眼底那若有所指的光卻讓聞人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們是真的在把殺人和肢解尸體當樂子,說起這些事來肉眼可見地興奮。
根據筆跡前面的內容,這個“愛德坦山脈”,就是社員們定下的畢業旅行目的地。【安安老師的骨哨: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骨頭開出小小的花!這是幼兒園老師最喜歡的教具,只要吹響這枚哨子,即使最不聽話的小朋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
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什么也沒有找到。”一塊黑色的晶石,正在水中漂浮著:
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
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
這過于明晰且能夠帶來輕微痛楚的觸感,不僅僅是海水。
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可這次與上次不同。
作者感言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