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雖然他已經(jīng)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出于某種原因——當(dāng)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shè)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閉嘴!”
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本來就不正常。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
他是真的。他哪里不害怕了。……
“這是……”秦非神色復(fù)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dān)此重任。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guān)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nèi)的一份子。
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這間房里關(guān)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導(dǎo)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qū)別。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林業(yè)和秦非各自點了頭。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fù)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咔嚓!”
自己有救了!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在規(guī)則世界中,玩家們?nèi)羰窍胍谥辈フ介_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啊!!僵尸!!!”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fā)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wù),一定會很難辦。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zhuǎn)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nèi)e的地方說。”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他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無人回應(yīng)。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xí)r才來過這里一趟。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zhì)疑,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
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已經(jīng)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
作者感言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