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坐在距離秦非好幾米遠(yuǎn)的單人沙發(fā)上,抬頭望向他。
副本設(shè)計什么時候扭曲到這種地步了?
明明眼前這個人,被叫名字的次數(shù)比他和應(yīng)或兩人多得多吧?但也就是這幾米的距離。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
秦非瞥了他一眼:“都行,隨便你。”
藤蔓?根莖?頭發(fā)?
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dá)一圈碰碰運(yùn)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秦非:“……”
在這座怪異到極致的雪山里,就算真的有生物聚聚,那大概率也不會是人。“ NPC說過,他們是在當(dāng)天中午上山,入夜時分扎營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銅鏡在狼人社區(qū)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
可面對這樣的場景,彌羊卻也是第一次見。
怪不得昨天任平會死在這里。等到回到中心城,他要把祂從戒指里拽出來問一問。
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wù)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太陽穴和心臟一起突突直跳,眼眶中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另一方面,他得到了事關(guān)對面早餐鋪的線索,又有些蠢蠢欲動:
“要是直接在船上來一場極限大逃殺,那才叫有意思呢。”秦非:“……”計劃是好計劃,可連第一步都行不通。
再下面是正文。秦非咬緊牙關(guān),將全部注意力匯聚到指尖上的某個點(diǎn)。
“叮咚——”哦。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tǒng)選來當(dāng)死者的天選之子了。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以武力傍身的玩家被規(guī)則限制住了手腳,這讓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適。他們沒有密林內(nèi)部的地形圖,毫無頭緒地貿(mào)然走向密林深處會很危險。秦非愕然眨眼。
“一開始的狼和黃狗死在了游戲中,因為他們根本不在這盤棋的內(nèi)容范圍內(nèi)。”一隊蝴蝶,一隊薛驚奇,還有四五個摸不太清底氣的玩家自成一組,再來就是個別獨(dú)行俠了。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
假如真的存在,它的限制能力又有多大?至于某些玩家所擔(dān)憂的,會被內(nèi)鬼針對的問題,薛驚奇想來是不怕的。刁明安然無恙的模樣半點(diǎn)也沒讓玩家的心理感到安慰。
這是半路才進(jìn)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nèi)容。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
房間門外傳來細(xì)微的響動,門把手發(fā)出咔噠聲,估計是老鼠那三人走到門口來了。“我就直接倒退著走了。”三途接話道。
三途接到的是個單人任務(wù)。雖然游戲名叫123木頭人,但和正常世界中小孩玩的那種規(guī)則卻不太一樣。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
蕭霄聞言雙眼一亮。在充滿死亡與黑暗氣息的極寒山巔,星河璀璨,火樹銀花漫天綻開,寂靜無聲,卻如轟鳴在耳。
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lǐng),出現(xiàn)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
“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
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
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fā)出一陣激烈的驚呼。
烏蒙打開屬性面板,發(fā)現(xiàn)自己的san值在前后不超過五分鐘的短暫區(qū)間急速下降了20多點(diǎn),如今數(shù)值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跌破臨界點(diǎn)。然后三個人一起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正縮在躺椅上打盹的彌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你終于決定好了……等等,你說你要報名什么??”
作者感言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