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許久。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你放心。”

外面漆黑一片。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秦非沒有忘記，大巴上的廣播守則第四條：切勿攻擊村民！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NPC生氣了。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