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蕭霄驀地睜大眼。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秦非瞬間明白過來。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村長停住了腳步。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并不一定。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作者感言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