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這也太強了吧!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zhì)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fā)慌。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chǔ)上。
在規(guī)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shù)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他一眼就辨認(rèn)出了其中關(guān)竅:
“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醫(y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可,一旦秦非進屋。的確,來參加直播,當(dāng)然是要做任務(wù)的,除了做任務(wù)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zhì)高潔內(nèi)心純凈的“圣嬰”。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dāng)鬼,多熱鬧!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他準(zhǔn)備拿3號當(dāng)肉盾。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簡直要了命!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tài)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zé)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qū)瞬間硝煙四起。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秦非躺在棺內(nèi),靜靜閡上了眼。“反正就是……應(yīng)該是沒見過吧?”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rèn)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guān),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jīng)_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yè)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作者感言
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