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zé)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dǎo)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副本已經(jīng)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jié)構(gòu)會是它們自發(fā)形成的。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xiàn)過。
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秦非:“……?”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好感度,10000%。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tài)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zhuǎn)身回了臥室內(nèi)。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差了。那就只可能是——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yīng)該就是平頭新人了。所以系統(tǒng)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yè)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完成任務(wù)之后呢?”頭頂?shù)牡褂嫊r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他繼續(xù)在紙上勾畫著。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可是……”
好怪。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白癡。”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秦非:!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guān)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作者感言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