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走,過去看看。”彌羊微瞇著眼,觀望了半晌,越看越覺得那邊的人眼熟。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
照片中整個幼兒園煙熏火燎,墻面都已看不出原本的白色。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遠處的道路盡頭,那個手持兩柄巨斧的人,赫然正是開膛手杰克。
“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吧。”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一雙眼睛?”
這種紙秦非在船上已經看見過很多次,他走上前,果不其然,紙上寫的正是新一輪游戲的規則。
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秦非雖然聽不見應或那邊的系統播報,但他可以看自己的屬性面板。安全區最多維持三個小時,活動中心是第一個形成的安全區,怎么算都已經快要消散了。
彌羊進入服務大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腳步微微一頓。
絕對就是這里!聞人沉吟片刻,扭頭詢問秦非:“怎么樣?”以他現在的累計積分,竟然已經足以升到A級了!
“大人真的太強了!”
幾分鐘前,任務剛開始的時候,18樓左右兩側家家戶戶都還房門緊閉。早晨的溫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氣瞬息之間便化作一片白霧。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天賦技能:天才盜賊的二三事(B級-可升級)】
一旦銅鏡被打碎,系統只會以為危機徹底解除。——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
像這種忽悠NPC的活,可不是誰都能干的。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秦非走到彌羊身邊說道:“他今天去社區里的美容院做了個光子嫩膚,看起來是不是年輕了不少,媽媽?”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怪物的視線不斷在江同和鋼管之間游移,試探著向前踏步,卻又在踩到安全區邊緣時忍不住地后退。弄得像是售樓部樣板間一樣。
“啊啊啊啊,老婆喘氣的樣子好嬌,老婆是公主!!”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那可真是一場笑話!
莫名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
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
拿到了預選賽參賽資格的玩家到底還是沒有中低階玩家人數那么多,五個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隊,可隊伍都不長。“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雖然這座神廟小得一眼就能看穿,但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
他們離開帳篷才不過十余分鐘,這個怪物是什么時候偷偷潛入進去的?!這一隊人里除了刁明,剩下七個都又靠譜又能打。可直到老虎落入池水中,當著他們的面,死得連骨頭渣都所剩無多,大家這才后之后覺地感到了緊張。
但宋天非要去,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聽。可現在,轟然而至的腳步聲,即使相距甚遠,依舊能夠斷斷續續傳入玩家們耳中。黎明小隊在副本中和他處得還不錯,秦非猜測,蝴蝶或許是從開膛手杰克那里得到了這個消息,這才將主意打到了他們的頭上。
秦非腳步未停,步伐堅定地朝前方行去。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但包括鬼火幾人在內,六個穿著保安服的玩家卻當即露出欣喜的神色。“你……”
經過中午那次發言,薛驚奇無疑已經被玩家們隱隱推做了表率, 見他回來, 紛紛為他讓開一條路。然而這還不是全部。
陸立人之所以會花那一顆彩球,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那批玩家進房間,又很快地出來,前后不過只花了5分鐘。“走吧,快點走吧。”刁明一邊搓手一邊轉身去拆帳篷,兩邊的樹影被拉得越來越長,看起來張牙舞爪如鬼魅,刁明一刻也不想繼續待在這里了。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
右邊僵尸只聽秦非一個人的話,別人說話它就裝聾作啞。薛驚奇帶領的那群玩家雖然發現了老頭不見,但誰都沒放在心上,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回了活動中心。“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
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
可以想見,懸崖下那具尸體必然已經粉身碎骨。秦非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保持原有的速度向前。
16顆!不是什么大事,丁立沒放在心上,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副本的設定也太雞賊了,玩家一到飯點就餓。”蕭霄心痛自己花出去的一顆彩球,憤憤地咬了口漢堡。
作者感言
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