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林業閉上眼睛。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你他媽——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咔嚓。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
蕭霄閉上了嘴。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自動修復。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啊不是,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好奇怪。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作者感言
如果秦非能夠順利入住A級區,然后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