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我勸你最好還是忍一忍。”而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上一次來服務大廳堵秦非的那人。
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砰”的一聲!
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懸崖旁。早已兩股戰戰的玩家腿一軟,似是要原地跪下,卻被虛空中的那股力強行拖著直立:
但是光叫菲菲又好像挺奇怪的,總感覺好像有點,呃,過分親密了?秦非順利get到了房間的意思,干脆將之前搭的那些部分也通通替換成了粉色。不遠處的房間里,NPC依舊坐在棋桌前。
說了半天原來就是怕死,想躲起來。片刻過后,他來到秦非這邊。
但從0數到300那后半段,大概率可有可無。
“哈德賽先生安排的表演很精彩。”茉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變得心不在焉起來,“但是……”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等玩家仔細打量時,卻又什么也看不見了。烏蒙被右邊僵尸嚇暈了,秦非沒時間和他解釋,從地上抓起一捧雪,摁在他的臉上。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
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
站起來,快點站起來!
傀儡給瓦倫老頭比了個手勢,瓦倫老頭咬著腮退后半步,十分不耐煩地催促:桌上放著一個花花綠綠的棋盤,棋盤上有幾個棋子,離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上面的內容。進入了規則嚴令禁止的區域,這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
為了爭奪安全區的主控權,今夜一定會發生許多爭執。但非常奇怪,彌羊這次完全沒有表現出想要為自己爭取的樣子。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啊——!!!”他忽然聽見一陣嗡鳴。
那聲音還在呼喚。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每當生死攸關之際,林業的眼前總會浮現起一幕畫面。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公主!!”
秦非趕到活動中心時,整棟建筑空空蕩蕩,所有玩家全都跑出去做抓鬼任務了。這是一座和雪山的色調十分相近的村落。
秦非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周莉同學是個什么樣的人?”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他的兒砸果然非同一般,看這交際圈,都拓展到NPC身上去了??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我們人多,更不容易出事。”
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并且一去不復返了。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呂心心臟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細密的癢意從內臟和骨縫中向外延伸,很快傳遍四肢百骸。
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現在所有人頭上都套著動物頭套,彼此間難以辨認。
“鏡片呢?”他問出了大家都想提出的問題。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
狼人社區,實在和好聽搭不上邊。他有片刻失語。
“根據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眼翅蛾的東西應該是血。但谷梁當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
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秦非半瞇起眼睛。
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聽到這句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樓各個房間和二樓休息室里的燈都打不開,只有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時不時還會熄滅一段時間。
他還真是執著,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卯足了勁,想要找王明明的麻煩。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丁立勉強笑著打圓場:“反正我覺得,死者應該不在我們這幾個里面。”然后,那扇房門消失了。
作者感言
頭頂的日頭又向西偏移了一點點,缺了半角的月亮緩緩從東方升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