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秦非拋出結論。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一瞬間,有人欣喜,有人驚愕,也有人面露防備。“是在開嘲諷吧……”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在直播過程中共有17,846名觀眾,因您的精彩表現,購買了系統商城中的煙酒零食……】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原來是這樣。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村長:“?”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怎么回事?
作者感言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