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墻上到底有什么呢?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
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第39章 圣嬰院06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好——”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你也可以不死。”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作者感言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