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餓?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
“村長!村長——!!”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這兩條規則。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
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秦非但笑不語。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他竟然還活著!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卻又寂靜無聲。刀疤跟上來了。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鬼火一愣。
作者感言
但,現在,光天化日,亞莉安帶著秦非大喇喇走在馬路上,卻沒有一個人敢攔住她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