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吱——”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皝韨€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蕭霄一愣。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草!草!草草草!”
他好后悔!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此悄樱蠹s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薛驚奇嘆了口氣。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發生什么事了?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作者感言
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