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
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天要亡我。
“我淦,好多大佬。”
“砰!”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4.活動中心內僅有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三個功能區,其他房間均(/)為dedd)&%空44444置444444=/*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秦非眨眨眼。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
三途說的是“鎖著”。秦非:“……”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嘀嗒。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蕭霄:“?”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作者感言
彌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