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蕭霄一愣:“玩過。”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還可以這樣嗎?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現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入房間就寢。”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尤其是高級公會。
“不過……”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難道說……”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
作者感言
那,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