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搖——晃——搖——晃——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眾人開始慶幸。“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眾人:“……”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作者感言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