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瑣事,修女幾乎一手包辦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蘭姆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蕭霄:“?”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他不該這么怕。
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
總之。
一分鐘過去了。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主播在對誰說話?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坐。”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繼沒想到長得好看也能惹NPC不快之后,第二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現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取的什么破名字。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不對,不對。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作者感言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