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站在秦非左右兩側，像是獻寶一樣向他介紹著屋里的種種：一群靈體頓時站在光幕前，懷疑起人生來。

然后原地躺下撒潑打滾，逼迫開膛手杰克同意，在整個下山途中，與他保持起碼15米遠的距離。

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四肢同時著地，幾乎分不出手腳，速度飛快地爬行在雪地上。

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

倘若她神志尚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甚至不需要旁人提醒，她自己也會選擇這么做。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但宋天非要去，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聽。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背后那幾道盯梢的視線還未消失。秦非腦子轉得飛快，但并沒有耽誤他和接警員對話：

和抓鬼任務中得到的提示完全對上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再看別的球，除了笑臉的筆跡朝向有些微不同以外，每顆都差不多。為什么每次他進副本都能抽中一些莫名其妙又難度超高的隱藏身份卡啊。

傀儡的手指傳來尖銳而火辣的刺痛，但他連眉都不敢皺一下，額頭重重磕碰在地：“對不起！大人！”

就在秦非一行人順利潛入垃圾站中的同一時刻，蝴蝶正在小區里玩了命的逃跑。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

彌羊：“……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把你弄死。”

秦非彎腰，將耳朵湊到了豬人嘴邊。

它在看著他們！“切！”

冰湖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僵持。【全體玩家請注意，身份卡已發放。】聽見呂心道謝，崔冉臉頰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下樓的腳步也顯得愈發輕快起來。

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看樣子，通往二三兩層的樓梯應該就在那個方向。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

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林業被秦非捂住嘴,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

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

“你們訂團餐憑什么不叫上我, 你們就是排擠我！就是排擠新人！”段南的聲音不大，但是在一派寂靜的林中，已經足夠把其他人都嚇一大跳。也就是孔思明保存進手機相冊的那幾張。

開膛手杰克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們，臉色比方才又沉了幾分。像是一句滿含惡意的詛咒。聞人黎明氣得半死，直接將手中從玩家商城買來的便宜鋼管擰成了90度！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

“隊長。”

說不定連帶著旁邊的人也會一起掉下去。

彌羊誠實點頭：“去過。”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在熄燈后的前半小時里，船艙內都安靜如舊。

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幫我倒一下垃圾吧，爸爸媽媽。”秦非笑盈盈的。

秦非借機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秦非面色復雜地抬手摸了摸臉。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

這問題還挺驚悚的。

“也沒什么。”秦非很勉強地笑了一下。“好想上手去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