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艸！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堅持。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林業有點難以置信。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主播肯定沒事啊。”“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但也不一定。

“我找到了！”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他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