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果然。傀儡頓時閉上了嘴。
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
這是要讓他們…?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安安老師:“……”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
作者感言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