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
可現在!說著他打了個寒顫。秦非:“你的手……”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秦非:“嗯,成了。”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
蕭霄:“……”林業不能死。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被耍了。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
華奇偉心臟狂跳。
真是毫不令人意外。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已經被釘死了。”他道。“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
作者感言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