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我也去,帶我一個!”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尤其是6號。
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良久。不會被氣哭了吧……?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他又回到了表世界。1.白天是活動時間。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是……走到頭了嗎?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他們的思路是對的。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作者感言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