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副會長珈蘭。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小孩生活在沒事就殺人分尸、毀滅犯罪現(xiàn)場的家里,都會覺得害怕的。秦非不提起污染倒是還好。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秦非低垂著頭,坐在角落。秦非進(jìn)來時并沒有走多遠(yuǎn)就找到了黎明小隊的人,回頭還能透過樹木,看見外面的雪地。羊媽媽實在很難接受杰克看向小秦的眼神,這讓他非常想沖上前去,伸手把對面的眼珠子摳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爛。
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然后,他抬起腳。
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陣陣悶響從天花板上傳出。秦非早在最初時就意識到了,這些石膏雖然能夠變換位置和動作,可他們在自由移動的同時,必然也在受到著某種規(guī)則的約束。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系統(tǒng)提示突然再一次響起,熟悉的電子女聲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還是路牌?
彌羊還在一旁嚷嚷。
可壇子不知哪兒去了。緊閉的門扇又一次得以打開。
還真是。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直播間外的觀眾們連鏡頭中的畫面都還沒看清,她便已沖進(jìn)了活動中心的大門。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玩家們只能像敲地鼠一樣砰砰敲個不停,硬生生將生死攸關(guān)的怪物大戰(zhàn),打出了一種街頭混混干架的氣質(zhì)。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xì)看卻全是鱗片。出于對自己直覺的信賴,在秦非提交完表格離開隊伍以后,蝴蝶飛快邁步攔在了他的身前。好在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綁了繩子,這才得以安全折返。
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fā)生的事。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回到村口。他按原路退回幾步,那尊原本站立的雕塑還在,只不過同樣變了張臉。她半點也沒有懷疑, 幼兒園里會不會還藏著點其他什么秦非還沒發(fā)現(xiàn)的東西。
晚餐在6點準(zhǔn)時開始。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
從他的口鼻中冒出泡泡,咕嘟咕嘟涌上水面。【十九人登山隊伍進(jìn)山祭奠死亡同學(xué),距今已失聯(lián)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轟的一聲響,直接把對方靈體炸到灰飛煙滅,連渣滓都不剩。
“這個是去年我們家新搬來的鄰居。”
15顆彩球數(shù)量雖多,但那是秦非一個人贏來的,彌羊他們?nèi)齻€依舊口袋空空。
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
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顯然是用利器造成的。
“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jìn)去。”
珈蘭副會長雙手按在桌面上,指尖因過于用力的擠壓而變得蒼白, 語氣隱忍卻難掩激動:“‘’你見到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根本扯不下來。果然那具尸體的樣子和店老板完全不同。
對方不怵,瞪了回來。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nèi)隨處可見的男同學(xué)。“操他媽的!”彌羊高聲叫罵,“這狗屁門怎么打不開啊!!”
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宋天驀地回過頭去!一口氣能夠打卡兩個點,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可危險程度只怕也是翻倍上漲。
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fā)著斑駁的死意。
某次翻看時,勘測員在自己和神廟大門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林業(yè)原地蹦了起來!蟲子鉆進(jìn)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jié)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fù)眼的飛蛾。
秦非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自己的尸體,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沒有丁點關(guān)系的玩意兒。“創(chuàng)世之船動物游戲揭幕儀式,現(xiàn)在正式開啟——”
三人已經(jīng)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nèi)爬去。
同樣的,系統(tǒng)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shù)個馬甲,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被他棄之不用。現(xiàn)在卻不一樣。
作者感言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