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魔鬼的“今日份”誘哄。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鏡子里的秦非:“?”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勝利近在咫尺!下一秒。
“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蕭霄:“白、白……”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可這樣一來——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那是一座教堂。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撒旦:“?”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
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
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頃刻間,地動山搖。
“嗨~”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作者感言
那頭暴躁的豬站起身,身材格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