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八個人……?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可,他也并沒有辦法。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他從得知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見秦非沒有隱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個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處守著, 想要提醒他。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還死得這么慘。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都是些什么破玩意。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這個沒有。
“嗨~”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無人應答。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作者感言
老虎的左邊是他的隊友,右邊是秦非,他不解道:“大象看起來好像特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