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扶手、墻壁……冷靜!冷靜!不要緊張!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秦非沒有理會。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噠。”“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
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屋內一片死寂。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
“迷宮?”“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不過……”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
“嘻嘻——哈哈啊哈……”什么聲音?這樣竟然都行??
作者感言
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