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在房間的最左側,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這些人……是玩家嗎?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他快頂不住了。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除了刀疤。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
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臥槽!什么玩意?”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19,21,23。”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監獄里的看守。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作者感言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