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嗯。”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他只能吃這個暗虧。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是真的冒出“一個頭”。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這間卻不一樣。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可……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什么??”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我淦,好多大佬。”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作者感言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