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沒人敢動。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不要。”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
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祂這樣說道。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秦非收回視線。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八個人……?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熬一熬,就過去了!結束了。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作者感言
他抬眸望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