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像是聾了似的,半點反應也沒有。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通風口下方的房間里,那些整齊排列如僵尸般的動物們,被從天而降的林業砸亂了陣型。
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秦非的眉心倏忽間一跳!
他覺得任務提示里的信息應該不會完全是假的。同時、用同樣的姿勢,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了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鋼管。
(對待特定玩家的態度為-言聽計從)
夜間的活動中心電力不穩,今天更是連一盞燈都無法打開。
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
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趕夜路那人擔心她一個小姑娘會出意外,于是苦心勸解。”
就像拔出蘿卜帶出泥,雙面女鬼原地躍起的一瞬間,從道路兩旁的草叢中緊隨著,出現了無數行色各異的鬼怪!所有人都愣了。
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什么情況?”秦非四人偷交換了眼神。
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癢。在這個最為合適的時機,他走上前,如春風化雨般平息了豬人的憤怒。
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形。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雖然明知必輸無疑,可要就這樣將機會放棄,他們還是做不到。
秦非完全沒有看清那是什么東西。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這個豬人說話好恐怖,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
他一定可以找到小秦就是死者的證據。這倒是個好方法。“那個玩家進房間以后,NPC才告訴他,接下來要玩的游戲是剪刀石頭布。”
但這對目前的局勢來說幫助甚微。
嘴唇上傳來淡淡的鐵銹腥氣,秦非費盡全身力氣,想要將腳從地面上拔起,追隨著前方NPC的腳步離開牢房。
完美。
他終于又轉過身來。
【托羅蒙德雪山中的神廟,攝于1973年。】呼嚕聲片刻不停,儼然正在安眠。
雪山南側崖壁邊, 陡峭的雪坡上。
四目相對,秦非的眼神落在彌羊身上。他重復著來時的動作,像一道影子,又如一抹鬼魅,將身形隱藏在一片漆黑中,尾隨在船工身后,朝牢門外走去。
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噗通——”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
“這屋子看著也不怎么危險啊,跟間休息室似的。”圍成一長圈的怪,幾乎從社區的這頭圍到那頭,他和他的傀儡們就像是盤蚊香,在社區內一圈圈打轉。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那是什么?”丁立向那個方向靠了過去。
秦非連片刻的停頓也沒有,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便向著最左邊那條路走去。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
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總之,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對玩家們而言,這都是無與倫比的大好事。
“……你好。”宋天望著走在前面的崔冉的背影,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現了別的東西。
對面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熄滅掉的燈一樣,瞬間黯淡了下來。家門口的公園假山上,怎么可能隨便出現尸體呢?“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
漆黑的地窖入口散發著寒意,一把銹跡斑斑的梯子緊貼一側的墻,向下延伸進黑暗中。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
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
作者感言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