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冷靜!冷靜!秦非面色不改。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為什么會這樣?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秦非松了口氣。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缺德就缺德。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作者感言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