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解決6號刻不容緩。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fā)的罪。”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他就要死了!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當(dāng)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qū)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qū)租的房子里。
神父急迫地開口。沒想到,一切無關(guān)劇情。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說吧。”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guān)打顫,當(dāng)場痛哭求饒。
這場鎮(zhèn)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fēng)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秦非點頭。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nèi)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dǎo)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dǎo)游對待秦非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秦非坐在沙發(fā)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yīng),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yīng),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篤——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這車要載我們?nèi)ツ膬海俊?/p>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dāng)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diào)轉(zhuǎn)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yōu)榱藢η胤堑母屑ぁUf起來,關(guān)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跑!”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宋天傻乎乎地發(fā)問。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秦非驀然發(fā)現(xiàn),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作者感言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dǎo)游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