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眼冒金星。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唔。”“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主播……沒事?”“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除了王順。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咚——”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秦非詫異地揚眉。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他剛才……是怎么了?【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是凌娜。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作者感言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