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篤——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那是——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
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原因無他。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啊——啊——!”更要緊的事?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
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然而,就在下一瞬。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作者感言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