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遮臉,秦非還在頭上壓了一頂鴨舌帽。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生,闖進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薛先生。”這項計劃十分富有可行性,很快得到了玩家們的一致認可。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他不用出手打怪,又被泡泡罩著,看起來干凈清爽,甚至走出了一種在怪物堆中散步的意味來,整個人閑庭信步,輕松到不行。娛樂中心西南角有一個錄像廳,收錄了近三年展示賽和工會大賽的歷史記錄,只需要支付一定數額的積分就能播放觀看。那是一盤斗獸棋。
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
不知道等彌羊發現, 他是真的找錯方向以后, 會不會氣得原地跳腳?不想用也沒事。應或也躺在床底下數數,但他就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陶征獻寶般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一個很大的鐵錘,交到秦非手中:“用這個。”他伸手指向眾人身后。他本來就白,在冰天雪地中凍了這么長時間,皮膚更是蒼白得絲毫不見血色。
林業看著秦非一臉深思的模樣,不由得有點出神。
他們還以為這個菲菲有什么厲害的本領,能讓彌羊大佬那樣看重。結果就這??這這這。
秦非眼角一緊。
大概是塊巖石吧,谷梁想。“媽的,主播真是劍走偏鋒。”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
但是,沒有。
哪兒呢?
手冊里全都沒有寫。他的尸化值又上升了一些。
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形同虛設。青年依舊坐在那里,勾了勾下巴:“您說。”但現在聽祂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而且!”
反正就還……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現在玩家們什么都沒做, 他怎么就開始不高興了?秦非垂眸:“他們是在找紅色的門。”
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他和污染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聯?
“怎么了?”他僵硬得后背繃緊。
這就是打算安安分分過副本通關的意思。秦非甚至隱隱有一種渴望,這種渴望和獲得副本勝利無關,但他的確,十分期待,再次和污染源的見面。秦非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
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
“親愛的動物朋友們,你們今天早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進入休閑區,品嘗我們創世號游輪上最美味、新鮮、品類最全的食物呢?”
林業面帶敬佩地看向秦非:“還好你心細!”各小隊抽出人手進入帳篷內,眾人商議著之后的進程。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
否則,十五天時間,早就夠玩家們把所有房間的玩法摸得一清二楚,那樣副本難度未免太低。吧?吧吧吧??
天色越來越暗,已經接近全黑。
“艸???”青年慢條斯理地開口, 輪廓柔和的眼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
呂心一愣, 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什么什么?老婆讓我們看什么?”
最氣人的是——這艘輪船上的人類口味未免有些過重了吧。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秦非伸出手指抹了抹窗框內部,不見絲毫灰塵顆粒。
作者感言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