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副本的環(huán)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白癡。”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顯然,這不對勁。嗯,就是這樣。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yōu)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呼、呼——”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wěn)、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fā)昏的事發(fā)生了。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fā)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guī)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身后傳來林業(yè)的驚呼。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她陰惻惻地道。“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qū)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qū)的。
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huán),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徐陽舒愣在原地發(fā)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作者感言
秦非的聲音越壓越低,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