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tài),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tài)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看頭發(fā)的顏色就不像好人!“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3號死。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jié)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nèi)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fā)的那一天?”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慢慢的。
玩家們強行穩(wěn)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程松點頭:“當然。”但。
砰!與祂有關的一切。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nèi),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在空氣中。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從指尖到肘關節(jié),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又怎么了???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總之,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有用。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fā)女玩家小聲接話。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diào)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fā)生了。“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wǎng)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xiāng)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這很奇怪。是鬼魂?幽靈?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nèi)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tài)。鏡子里出現(xiàn)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作者感言
秦非的聲音越壓越低,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