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神探秦洛克!”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砰!”
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
“咦?”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秦大佬。”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
“誒誒誒??”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也太缺德了吧。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現在正是如此。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作者感言
“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