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而還有幾個人。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秦非:“……”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你他媽——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兒子,快來。”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
蕭霄是誰?
卻全部指向人性。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誒。”
作者感言
岑叁鴉輕易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