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點點頭。“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石像,活過來了。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巨大的……噪音?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可是,刀疤。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喂!”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啊——啊啊啊!!”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沒鎖。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又是這樣。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你終于來了。”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迷宮里有什么呢?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作者感言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