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他猛地收回腳。“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不。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
自由盡在咫尺。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
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薛驚奇瞇了瞇眼。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四散奔逃的村民。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作者感言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