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6號:???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近了!“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呼。”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秦非頷首:“可以。”
那可怎么辦才好……
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不忍不行。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是……走到頭了嗎?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直播積分:5“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
對方:“?”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作者感言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