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無非只有一樣東西而已。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船上的游戲應該可以重復刷吧?那我們接下來豈不是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蹲在門口算出答案,和其他玩家瓜分彩球,就可以舒舒服服躺贏了。”
秦非則雙手插袋,不急不緩地跟在他們身后,低著頭,仿佛正思考著什么。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這條任務提示是暗紅色的,緊密排列的字體中仿佛氤氳著危險,秦非怔了一瞬,眸光暗了下去。
要想完成任務,或許只剩一個機會了。到時候玩家難道要被一片樹林子追著跑嗎?
“怎么了?怎么了?”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只可惜,爸爸媽媽這么溺愛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卻還是對他們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記本中都不敢透露絲毫。
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谷梁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秦非。
他原本已經做足了準備,六個祭壇分別藏在六個垃圾站中,大家至少還需要在副本中呆足一天一夜。那雙清亮的琥珀色眼眸絲毫不遜色于夜空中散落的星星,月色與美色渾然一體,從任何一個角度觀看, 都十足地令人著迷。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
那是由薛驚奇帶領的隊伍。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
再說假如兩人真打起來,秦非根本不可能討得了什么好。
作為罪魁禍首的秦非卻已經靠著草垛睡著了。“嗯嗯嗯對!”應或連連點頭。茫茫的大雪綿延無盡,在無光的夜晚被暈染成枯干的黑色,三人視野的盡頭,一片高聳的黑影靜默地佇立在雪地中。
現在的大佬一個個都這么低調的嗎?既輕且快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步幅的頻率異于常人。彌羊委屈死了!
剛才還充斥著強硬力道的手, 如今正十分軟弱地揪著秦非的衣服。林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幾秒后道:“羊湯館里那個玩家說過,尸體都在冰柜里。”
米奇頭手里牽著一個身高剛過他腰線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梳著雙馬尾,白白嫩嫩的蘋果臉上泛著兒童獨有的健康紅暈。唐朋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講好像正在將殺人嫌疑往崔冉頭上引,連忙解釋道:“但她沒多久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
鬼火的思路在錯誤的道路上徹底跑偏。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我、我覺得你講的很有道理。”
秦非實在很難相信。
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菲菲不是偷偷藏了物資嗎?還有那個指引NPC,也被他耍得團團轉。”開膛手杰克有十成的把握,假如他在這里動手,秦非不可能從他手下逃脫,其他人也絕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
三人口鼻中呼出的氣在面前凝結成白霜,在視野被凍得模糊之前,那聲音終于又一次響起。
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和創世號游輪整體的原木質風格不同,工作室里的所有裝飾全部都是純白色的。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在鏡頭背后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
“大象死了, NPC的身份也就顯而易見。”聞人黎明取出底圖,眉頭皺得死緊:“樹形圖標旁邊有一個單獨的房子圖標,距離很近,密林神廟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打卡的第3個地點。”
“我踏馬笑出公雞打鳴,凌晨3點方圓十里小學生以為天亮了,一起背著書包上學。”
怎么憑借個人魅力收獲粉絲也能算是馴化嗎?
秦非有點無辜,他也不是故意的。疑似彌羊的那個?
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就在老頭抱住他大腿的一瞬間,蝴蝶便猛地蹬腿,將他狠狠踹開了!林業好奇地打量了陶征幾眼,卻也沒有太過驚訝。
“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彌羊愈發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運氣不好呢?”
可他沒有。
宋天當時就很想奪路而逃。林業一錘定音。
“絕對沒有,我敢打包票。”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
作者感言
假如真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被抓去蹲監獄,倒還不是最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