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不對,不對。“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鬼女忽然就愣住了。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蕭霄:“……”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
嘀嗒。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傲慢。
那里寫著: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作者感言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