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游戲結束了!
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蕭霄:?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門已經推不開了。觀眾:??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頭暈。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咚——”【追逐倒計時:10分鐘】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
作者感言
秦非心下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