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點，到了！”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

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他望向空氣。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秦非：“咳咳。”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三途說的是“鎖著”。“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我是鬼？”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蕭霄心驚肉跳。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誘導？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秦非：“……”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秦非嘆了口氣。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