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統統無效。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滿地的鮮血。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叮鈴鈴,叮鈴鈴。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撒旦:### !!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蕭霄鎮定下來。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六千。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白癡又怎么樣呢?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