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而那簾子背后——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你們……”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他望向空氣。“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玩家秦非沒有疑議，本次核算順利完成，期待下次與您的見面！”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醫生道：“凌晨以后。”“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一，二，三……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傀儡頓時閉上了嘴。

……秦非：“……”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