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篤——篤——”“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還死得這么慘。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他怎么又知道了?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就像現在。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啊,沒聽錯?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沒人!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爭執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
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作者感言
彩球放不進隨身空間,這便為副本中玩家間的廝殺與搶奪,奠定下了最初的基石。